19、疼痛的宿命(2/2)
我想赎了她,赌坊的老板娘却给我下套。我被迫和全城的赌客赌了一把。那是一场一旦赌输足以让容府倾家荡产的赌注,当然,最后我赢了。
我十六岁那年,大哥的来信里说了关于我那侄子的一点事情。我已经不想回忆那日里我的心情了。那大我一岁的侄子究竟是对我怀着什么心思,我有点想知道,又不太想知道。但是不管怎么说,都要回去才是。
小青求我带着她,我便要她扮作我的妻。这样,解决宝良的事大概也容易些吧。
不过,却被那个小子识破了呢。
十八岁以后的每一年,大哥都会每个月为我请一次大夫。虽然我的身子还是不太好,但还不至于下不来床的地步。身体好的时候还和宝良一起去逛过街上的赌坊,不过赌了三次才赢了一把,自然不能让宝良看出我对这种事情很擅长。
二十岁的时候,虽然全家上下都非常仔细着我的身子,但我并不觉得我的病情有所加重。说实话,我根本不信所谓预言之类的事情。
我没有死。
但是,可笑的是,到了二十二岁时,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我的身体只是越来越虚弱,却还保持着某种生命力。这种生命力让我体会着生不如死的痛苦。
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小青在旁边服侍着,然后大夫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。每天进食一次,偶尔会坐起来看看书,然后下午又睡着了。晚上再醒着一会儿,很快就要到小青就寝的时间了。她帮我吹了蜡烛,然后去了她自己的屋子。
再过一会儿,就会有推门的声音。
小的时候觉得这声音挺讨厌的,因为那个孩子来了。
但是现在竟非常期待这个声音。我闭上双眼。
他放轻脚步,走到我的床边,然后俯下身,检查我的被子是否盖好了。他已经松下来的长发有时会拂过我的脸,带着微微的寒气,让我的脸痒痒的。但我还能装得下去。
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侧躺在我的身边,靠近床沿的位置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握着我被子外面的手,用他自己的气息包裹着我。
刚从京城回来时那种不安心的感觉,竟因为他的小举动而渐渐消失。
我竟然,会觉得这样的时光,也是令人感到幸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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