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掌柜之死（2/2）

杨玉鞍上前问安，一会儿后，陈源也从楼上下来了。

孔锦作揖状道：“东翁差遣鄙人前来告知二位，福运客栈的赵运今日被发现死于家中。”

陈源吃惊地像吃下了一个苍蝇，说不出话来。

杨玉鞍问道：“何县令昨日前去查看，怎会今日才发现赵掌柜死了？”

孔锦微微一皱眉：“此话何意？”

陈源回过神来，解释道：“孔兄勿介怀，我们只有有所不解。昨日何县令告之即刻前往福运客栈查看，怎会今日才有所发现？”

虽是何开的食客，但毕竟非官非吏，无品无位，亭长问话，孔锦自要回答：“昨日东翁派人到福运客栈传唤赵运，谁知赵运并不在店里，跑堂称赵运告病回老家已有数日，这几日皆由赵运其弟代掌柜一职。”

杨玉鞍道：“那本登记住店客人信息的账目也一并被带回老家了吧。”

孔锦轻轻点头：“不错，回府的差人禀报，赵运死在自家床上，一剑穿喉，血溅当场，账目也一并消失。”

陈源略有所思：“看来赵运的账目记下了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，不知我们何时能见到何县令？”

孔锦突然环视四周，低声道：“昨夜县城发现死尸，怀疑是江湖人士程家后人，死得蹊跷，东翁让鄙人且问二位，是否于此人有关？

杨玉鞍内心咯噔一下，明了程鹏的尸体已被发现。他虽不赞同萧修远的做法，可绝不能将萧修远告之眼前二位，交给县城衙门，事情本就扑朔迷离，他不愿再添层雾。

见杨玉鞍面不改色地摇摇头，陈源也说着“不认识”，孔锦恢复正常语调道：“丽山县府管辖范围内发生命案，且与本国将军有关，此事现由县府接管。二位到丽山县不久，赵运即死，恐怕整件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，二位不再参与此事，或可保平安。东翁嘱咐，待此事定案后，再相邀陈叔一聚。”

话已至此，陈源亦不再追问，托孔锦转达谢意，又寒暄几句后，相互道别。

孔锦走后，杨玉鞍将小六醒来一事告之陈源，并向其说起要和施灵前往衡业寻找柳如是，事情突然而紧急，需今日动身。

陈源听罢神色黯然：“说实话，杨大夫，我舍不得你，想必丰和亭的男女老少也不会舍得。”

杨玉鞍微笑着道：“等此事了结，我定会回丰和亭看望您，看望大家。”

陈源苦涩地叹口气：“其实你刚来的时候，我就瞧着不像寻常人家，这些年你真心待人，不吝医术，一个外姓人短短几年就得到了大家的信任，你叫我独自回去如何开口啊。”

杨玉鞍道：“这四年我能逍遥自在地活着，也因大家待我不薄，只是家中突发变故，我也需尽一份孝道才是。在下才疏学浅，若不嫌弃，定会将毕生所学医术授于小六，也算报丰和亭收留之恩。”

“我并非此意，哎。”见其去意已决，陈源知多说无益，只好再三嘱咐一路小心，又怨陈小六心智尚浅，需杨玉鞍多加照顾，诸如此类云云。

两人将陈源送至城门，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，想着平日里的照顾，陈小六不免有些难过，不时揉揉有些湿润的眼睛。

杨玉鞍安慰道：“没事，总有再见面的日子。”

陈小六有些倔强地擦干眼泪，嘟着嘴：“亭长说过，男子不能哭，就算没爹没娘没了亲人还有亭长，亭长说的话我一定会记住。”

杨玉鞍记起当初陈源阻止小六的大哥将其送进宫中当阉人，又慎重地将其托付给自己，想来是考虑到外姓人与小六家毫无瓜葛，既然没了恩情可言，若其家人再行骚扰之事，拒绝起来也要果断得多，如此为其考虑，如今小六难掩伤心，也算是一个懂恩的人，杨玉鞍内心有些欣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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