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局(1/2)
俗话说: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。不过这话在楚振邦的理念里就是一句屁话,他前世的时候就有两不沾,不沾赌不沾毒。
领命而去的卡济米尔很快捧着一个托盘回来,托盘里放满了各色筹码,咋一看很能勾人眼球。捧着筹码回来的卡济米尔显得很是兴奋,他先艳羡的看了楚振邦一眼,这才将手中的托盘送到普罗科皮面前,说道:“他们给了20万的筹码,说是费罗夏已经吩咐过了,今晚楚先生在这里的全部开销都算她的,赢的可以带走,输的全部免签。”
普罗科皮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,他四处张望一眼,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两句什么,楚振邦隐约听到一些,好像是什么时间不早了,输赢也不会有多少之类的。
手里有了筹码,立刻就有打扮的像兔女郎一般的赌场女郎过来接待,大片裸露的白腻胸脯,修长浑圆的大腿,再加上四周令人热血沸腾的喧哗,的确能在最大限度上刺激人的感官。
楚振邦前世虽然不赌,但却去过拉斯维加斯,与那里的黄金赌场、火烈鸟赌场之类的地方比起来,这个小地方只能说是不入流。
“楚先生想玩什么?”普罗科皮对身边赌场女郎的媚眼视若无睹,眼睛盯着不远处一张法式轮盘的桌案,头也不回的问道。
“我随意,”楚振邦耸耸肩,心不在焉的说道,“不顾我更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,这一晚实在是太累了。”
“哦,楼上就有提供休息的客房,当然,还有香艳的脱衣舞场,”普罗科皮拍拍他的胳膊,指着放满筹码的托盘,笑道,“喜欢的话,随时都可以上去。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玩两把试试手气,反正有人替你买单。”
楚振邦笑笑,信手从托盘里拿了六七个绿紫相间的筹码,权当是给了普罗科皮一个回应。
普罗科皮上前一步,凑到楚振邦耳边小声笑道:“你的筹码是五百卢布一枚的,可以兑换现金,你只需要拿出一枚,就可以让楼上的那些女人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。好好享受吧,我的朋友,相信天亮之前你就会发现,其实这里才是男人最享受的天堂。”
楚振邦笑着不置可否,普罗科皮倒也知情识趣,没有继续纠缠,招呼着卡济米尔端了托盘,快步朝早就瞄好的那张法式轮盘奔过去。
身边没了普罗科皮两人的纠缠,楚振邦没来由的一阵烦躁,或许是见血的后遗症,又或者是因为对未来的担忧,总而言之是很烦,心里头像是藏了一团火,又烧又燎的,很想抓住个活物厮打一番,将这种烦躁发泄出来。
耐着性子在赌场大厅里转了一圈,充斥耳鼓的喧嚣声让楚振邦感觉有点头昏脑胀,他在一张骰宝赌桌前站住脚,看到身边有一个空座,便自顾自的一屁股坐上去。恰好在这个时候,一位赌场女郎端着一个托盘过来,盘子里有一杯红酒。楚振邦想都没想,伸手从托盘里将红酒端过来,一口喝了个精光。
“干嘛,干嘛?!”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原本是要接托盘的,没成想盘子接到了,里面的就却没了,愣了将近半分钟之后,用低调的天津腔嚷嚷道,“我说,这是你的吗?你这人……”
他这话还没说完,只听噗的一声,刚刚喝到嘴里的红酒又被楚振邦全须全尾的喷了出来。
“这什么酒?”也不理会身边的男人,楚振邦皱着眉头,指了指手中的高脚酒杯,用俄语对赌场女郎问道。
赌场女郎愣了一下,稍一迟疑,细声细气的说了一个名字:“petrus。”
“petrus?”楚振邦揉揉额头,表情怪异的看着赌场女郎,说道,“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这是67年的petrus,只是瓶塞漏了?”
赌场女郎脸上一红,支支吾吾的不再说话,倒是边上的男人噗嗤一笑,探身过来揽住楚振邦的肩膀,笑道:“我说兄弟,那么较真干嘛,咱到这又不是来喝酒的。再说啦,50块一杯的petrus,你上哪儿喝去?这不还开了洋荤,长了见识了嘛。”
说着,他伏到楚振邦耳边,轻声说道:“兄弟,别在这儿跟人家耍横,那是二愣子,啥事都忍忍,能过得去就得啦。”
天津腔抑扬顿挫,听起来有意思的紧。楚振邦看看他,笑了笑,说道:“那成,听你的。”扭过脸来,指着远处那张轮盘桌前的普罗科皮对赌场女郎说道,“这个什么petrus再来一杯,给这位先生,帐就记在普罗科皮身上。”
赌场女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啥也没说,转身就走了。
“兄弟,听口音你是北疆人吧,到这边来做生意?”等到赌场女郎走了之后,男人转过身,一边看着桌上的数码下注,一边随口问道。
“算是吧,”楚振邦没赌过,也不会赌,看到对面的美女荷官盯着自己,就随手取了一个筹码扔到桌上,连押的是什么都没看。
“哎,既然是来做生意的,那你这脾气可得改改,”男人笑道,“这地可是苏联,是老毛子的地盘,脾气太倔,吃不得亏,早晚得出事。还有啊,这bk的地方就是销金窟,专门吭咱们中国人钱的,今后能不来最好别来。”
楚振邦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,说道:“不是我想来,而是不来不行。”
男人身子一震,霍然扭过头来,用明显带着震惊的语气说道:“恁么,兄弟也是来找机会的?”
“找机会?找什么机会?”楚振邦诧异道。
“哦,没什么,就是随口那么一说,”男人很快反应过来,表情极不自然的掩饰道,“对啦,还没请教兄弟贵姓?”
“免贵姓楚,楚振邦,”楚振邦压住心头的疑惑,笑道,“您呢?”
“肖,小月肖,肖昌贵,”男人一根手指头在桌上勾画着,说道,“兄弟做什么买卖?”
“服装,”楚振邦想都不想,瞎话脱口而出。
“这买卖不错,鲁强认识吗?”肖昌贵笑道,“就是那个温州佬,和你一样倒腾服装的,听说他六月份那一趟赚了这个数。”
说着,他又竖起四根手指头比了比,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。
“我才刚下海,这是第一笔生意,”楚振邦干咳一声,笑道,“所以认识的人不多,都靠自己打拼了。”
肖昌贵朝他比划了一下大拇哥,说道:“第一笔生意就敢到这种地方来?很不错,有胆魄,哎,年轻就是好啊,什么都敢做,敢闯。我就不行了,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地方,可始终犹豫着不敢来,若是当初早一点来的话,恐怕也不会出这次的事。”
“哦,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同吗?”楚振邦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,好奇的问道。
“嘿嘿,兄弟,你这可就不对了,”肖昌贵不满的瞟他一眼,干笑道,“难不成你会不知道这里除了赌场之外,还是个什么样的地方?”
楚振邦茫然的摇了摇头。可惜这时候荷官开了宝,两人押的号码一个都没中,荷官拿着带平斗的规尺,将两人的筹码一股脑扫了过去,肖昌贵忙着下注,也没看到楚振邦摇头的动作。
肖昌贵下的注很重,手里仅有的七八个绿紫筹码,一次性都押在了台案上,算一算,这就四千卢布的注了,对面的美女荷官朝他笑笑,从案子下面取出来一张纸条,放在规尺上推到他面前。
纸条方方正正的,比巴掌还要小一圈,可肖昌贵却是如获至宝,抢在手里急匆匆的看了一眼,便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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