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月婠（1/1）
言侞顺着车流七转八绕开了很久，最后钻进一个住宅区，在一座小桥边等几辆车子过去，才开进去。转到了一幢三层楼后，四位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等在那边。神情漫不经心是慕秀兰，正拿着镜子关心自己口红的是刘妍，拎包笑着的是杜佩玲，眼神四顾谨慎站着的是月婠。
杜佩林挤了月婠一步，“我说的表妹。”言侞在下降的玻璃窗里微笑：“未来的大师？”月婠嫩着脸连连摇手说：“言侞姐，我可不是啊。”四人陆续上车，慕秀兰一下瘫软在座位看手中的手机，这款手机看起来很女性化，通体枫红色，言侞问：“秀兰怎么了。”杜佩玲说：“别管她，昨晚不知道会哪个帅哥去了。现在的力气也就是看个手机了。”众女呵笑了下。杜佩林回首看看月婠又说：“我劝她趁早转学，什么时代了还来打打杀杀，费用还那么高，不值得。你看言侞姐入阶了，也是工作之后的事情。”言侞启动车子笑说：“你好好努力看看发展情况，如果不入阶的话起码可以来转行设计衣服。”刘妍和杜佩玲咯咯笑了下。
月婠垂头丧气说：“我知道很难的，不行的话，我转好了。”杜佩玲立刻说：“你也是说说，你们一家子希望在你身上，他们根本不了解，看个电视以为知天下事。你即使入阶，竞争才激烈，没有后盾和经济，被淘汰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五，你以后干什么去，现在是商业社会，金钱时代。你是在公司年会表演魔术，还是在女神圣堂里撒花。马上说服你的父母，别白日做梦了，选择一家好点的科学学院是真的。比如麦道，溪井这些。”言侞说：“学姐，你可不能这么说，要看发展的。”杜佩玲说：“根本毫无可能。顶多是水滴变大一点而已。十二年，她大半时间花在契学上，才这样的结果。她的契又不是六相原装货，而且一开始就没有正经老师教，就靠自己东学西学。还有她那个什么老师，吃喝嫖赌抽，骗了多少人，要相信他才怪。整个月家山的人都知道他是骗子，只她家傻，去她家吃饭不用钱。说你是天纵奇才，好话谁不爱听，你们一家子被他蒙了。”
月婠说：“老师是不太好，但他毕竟帮我考上了契院。姐你可不能这么说他，其实，其实～他也很可怜的。”杜佩玲怒道：“可怜个屁，你们家要是把花在他身上的钱直接捐给契院，你也进得了。你们是没见过她老师那德行，这么大年纪了，头发滑溜溜，一辈子好吃懒做，混吃混喝的。”刘妍一边照镜子一边说：“佩玲姐，你干什么老这么说。人家是契生，前途无量。”杜佩玲说：“也不过是名字糊弄人而已。你以为是众笙理学院啊。”月婠知道慕秀兰现任正牌男友是众笙理学院的，愣了下，明白在讽刺慕秀兰，但很显然慕秀兰的耳朵不在运作。
隔了一会杜佩玲又说：“师父现成不就一个，还不快拜见言老师。你要是做了她的学生就好了，先学契，不行学服装设计。”刘妍淡淡一笑，挪动了身体不说话。言侞说：“当她老师不敢，解解惑是可以的。”“谢谢言侞姐。”月婠说得乖巧。“原来如此。”慕秀兰忽然拿着手机挺起腰来，又笑了个前俯后仰，把手机摔在车廊里了，“怎么了！抽风了？”杜佩玲别过脸甩出一句。月婠和刘妍拿起来慕秀兰的手机来看，两人窃窃私语，“不会吧。”“小道消息，已抢救无效死亡！”杜佩玲也连忙拿起自己的手机来看，言侞转弯的时候从反光镜看到杜佩玲绷着的侧脸，不解问：“出了什么大事。”“富天佑在一个高级餐厅用餐的时候被一盏吊灯砸到了。”杜佩玲说完嘴巴没合拢，手指使劲在屏幕上划来划去。言侞随口问：“砸死了？”众女呵呵直笑。在交通号志停顿的时候，杜佩玲让言侞看了下屏幕，言侞淡笑甩开视线。
杜佩林说：“前几天，庞库的遗忘风暴这种新闻你不看看，就看这些有的没的。还天佑呢，佑个鬼啊。”慕秀兰嘟囔嘴说：“那有什么好看，我自己愁不过来。我倒是想站在风暴中心，好让我遗忘过去，找回点交男朋友的新鲜感。”“你能不能不老想男人。”慕秀兰一脸无奈回应杜佩玲：“没办法，刚好发育到这个阶段。”这话连月婠也笑开了。言侞一会才问“聚会怎么样？”慕秀兰忽然又有气没力：“能好到哪去。”言侞关心问：“没说什么吧。”慕秀兰眯着眼摇晃下脑袋说：“都怪我把你藏起来了。哼，平时也没见几个冒出来说话的。就见面的时候话多。”言侞劝慰：“还可以吧。”“可以什么啊，你正好没去，不然被活活气死，贾南这个倚老卖老自称哥哥的家伙从来什么也不想学，说什么以后想吃行为艺术饭，成绩一塌糊涂，不断留级，作业不是抄东朝西，还假模假样三天两头去找老师问问题，这还不说，回来了还装着冥思苦想。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学会独立生活，还说什么十年磨剑，他磨个毛线！到现在连个代数也不会做。穿着别人借他的崭新黑色正装，白色衬衫，打着墨蓝色领带去港口假装捡垃圾，虽然只见过一张照片，但我想象这家伙要是发挥出以前的一半水准，那也一定是惊天动地。这个家伙逢人就说。”慕秀兰比了个手势：“做什么事情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态度，不出几日，就被一个头脑简单的外国佬曝光，一炮打响，成了溪港名人，现在作为“精英”被同样装腔作势的溪港环保所吸纳，每天数着悠闲钱，驾着洒水车出来溜达一圈给人大泼冷水。”慕秀兰这么一说大家又大笑。”
“洋洋呢。”言侞笑问。慕秀兰撇嘴不屑一顾：“泶洋那家伙，已经第四次结婚了。第一次般宁人！第二次三叶国人!第三次少丹人!第四次第摩人!你说，她这是结婚啊？还是旅游？”众女又笑。旁边刘妍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说：“奥吆，你旅游比她只多不少，人家好歹结婚了。”慕秀兰瞪眼说：“涂你的口红吧。我再怎么也没去外国旅游啊。”杜佩玲一本正经说：“可是国内被你游遍了。”“哈，谁叫你挑三拣四，会游不游。再说我哪算游遍，还有很多地方我没去呢。”说完又自顾自嘿嘿笑，众女也笑了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