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分歧（2/2）

这一下，乔伯尔再按捺不住心情，开弓如满月，一箭射去。

箭若流星，直逼本森左眼。

“好快的箭！”本森心下一惊，几天的相处以来，早知道乔伯尔的瞬箭之称绝不是虚名，但也没想到竟能如此迅捷，只得勉强抬起盾，堪堪遮住眼睛，手上一沉，挡下来箭。

再听咻的一声，又是一箭破空儿来，本森却无半点感觉，说明箭未射在盾上，不免好奇：“难道射偏了？”放下盾一看，艾比不知何时已到眼前，手里紧握一枝箭，是乔伯尔刚放的。

艾比身子一侧，横在两人中间：“两位，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吗？”

乔伯尔把已在弦上的箭插回箭囊，按下弓冷声道：“你要是不截住我的箭，我跟他就已经谈完了。”

他第一箭射眼，就是要本森抬盾来挡，这样他的视线会被盾遮住，看不见来的第二箭。这箭本森根本没想过要挡，若不是艾比及时截住，怕要射到本森腿上。这时本森会因剧痛暂时忘记持盾，乔伯尔的第三箭就可只取心脏，要了他的性命。

本森也明白过来，顿时不发一语，他与乔伯尔较量过，知道乔伯尔很强，但也没想到只消三箭便可以取他性命。尽管如此，他也不会选择退却。

身后矮洞的振翅声愈发密集，蝠群越来越近了。

乔伯尔道：“你听到了没，蝠群已经啃干净云暮，返回来找我们了！”

“废话少说。”本森不为所动，“你们只管继续，抬走我的尸体也要些时间。”

“你在下面如果能见到云暮，记得替我向他说声抱歉。”乔伯尔右走两步，避过艾比，拈弓搭箭，冰冷目光顺着箭头指向本森，像正看一具尸体。

艾比同样右走两步，再次拦在两人中间，向乔伯尔作个暂停的手势，扭头对本森问道：“本森阁下，你还记得云暮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？”

没等本森回答，他就继续说了下去：“他说，要是十分钟后我还没回来，你们就继续往前走。我说的没错吧？”

本森点点头，云暮确实说过这话。

艾比接着道：“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，我再等五分钟。五分钟后，无论云暮能否回来，我们都要继续走，没意见吧？”

眼前形势对本森十分不利。只是一个乔伯尔便难以应对，再加个艾比，只怕一个呼吸间就能将他解决，思来想去，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，也只好同意。

艾比拿出一个沙漏，翻面放在乳石上，道：“上面的沙子流尽，就代表时间过了五分钟。我只陪你等到那时。”

“何必等呢，上前只血眼嗜血蝠的包围下，云暮断无生还可能。”乔伯尔不能理解艾比的做法，“何况你只需要让开，问题就能解决。”

作为队伍的领导者，艾比必须考虑本森的心情，云暮是为了包括本森在内的队伍而牺牲，两人关系不错，这时本森如果不能为云暮做点什么，会十分愧疚，这份愧疚会毁了他参与任务的热情。

“而且，”艾比目光越过本森，望向矮洞后的漆黑，心想：“如果是云暮的话，或许真能活下来。”

艾比站中间，前是本森，后是乔伯尔，三人就这么站立着，静待时间流逝。

突然，本森惨叫一声，手往肩膀上抓住一物，朝地上一摔，又用盾面狠狠砸下。盾起，一只血眼嗜血蝠身首异处，倒在血泊中。

本森看向肩膀，多了两个奇特的牙洞，鲜血淋淋。血眼嗜血蝠的牙齿小而尖，且为锯齿状，一旦被咬伤，伤口一时难以愈合，难以止血。

更多的血眼嗜血蝠从矮洞涌入。

矮洞太小，一时涌入的蝠群不多，短时间内尚能应对，但如果不能将洞口堵上，他们又会面临让蝠群围杀的困境。或许更糟糕，他们的火把早已熄灭，最后一支也被云暮拿去。

此时，沙漏上方最后一粒沙子流尽，时间已到。云暮到底还是没能回来，就连本森也不抱任何希望。

他们已经没有等下去的理由了。乔伯尔连忙到巨石边，大喝一声，将巨石抱起，一步一踏朝洞口走。其他三人保护他，不让蝠群接近。他们只需将洞口堵上，再清理掉已涌入的蝙蝠就行了。

此时，一阵急促的脚踏声由远至近，从矮洞外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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